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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画领域,过去有很多人是守着前人的粉本而生活,所以画面中很难感受到自然启发的性情。这种画家在当代已经很少。但是又出现了另外的情况,那种所谓的现实题材,比如江南的小景,黄山的烟云,也呈现出一种公式化和概念化的倾向,在画面中同样表现不出生动的自然和勃发的性情。西部画家包少茂笔下的黄土高原,不仅没有人们常见的那种流行性的习气,而且以水墨的特性表现出黄土高原的生机。他把生活的干裂、贫瘠、苍凉、迷茫,都转化为一种希望。作为一个生活于此的画家,他没有表现的古道悲伤,他也没有抒发自我的欲望,而是为西部的山川代言,表现出对这些朝夕相伴的山川的挚爱。因此,他煞费苦心地从陇中旱塬到陇南山区从河西走廊到祁连腹地,观自然之生机,写山川之生气。有位评论家说他:“苦心之一是他用近乎笨拙的办法一丝一缕地、编织画稿,为此他时不时形销骨立,似乎纸上流泻的是他身上的血。苦心之二是他在每一副新做中刻意破除一些成法。为此他得无休止地坚持有得无休止地摧毁。”少茂的“精神的执著和他的山水画幅一样时常令人感动,”他的技法和他的图像一样时常令人感到意外。他在画面解决了水墨的滋润与荒原的干裂的矛盾,并在审美上完成了对立的统一。
中国山水是一种“超越客观现实的半抽象艺术”,它既不是自然山水的纯客观写实,也不是画家主观情怀的独立体现,他们互为体用,因而中国山水画是介于具抽象之间的意象艺术。他的意象性决定了他没有纯粹的客观山、主观山水,而是在主客观相互渗透时哪方面占主要地位,而山水画的最高境界在于两者融合得到了无痕迹,浑然天成。少茂正是在这审美基础上,构建他作品的精神底蕴。“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使他心中纯净无尘,以明净、宽阔的内心世界去亲近自然。师法自然而又不拘泥于自然,静观万物又返照自心,超象虚灵俯仰自然,那即神奇又细致、即熟识又妙然的理想意境是少茂山水画的独具特色。 走进少茂的西部山水画之中,就好像走进了我们祖先曾经拥有过的古朴祥和,让人感受到自然的静寂与心灵的宁静,苍茫群山、浩瀚荒漠、傲雪松林、荒荒悠云、寥寥长风——这些西部自然痕迹,在画家笔下似曾相识又别开生面,它们是已经逐渐隐去传统山水画程式独具的本土特征的意象符号,他们即是自然的景物,又是画家的情思。 画家的表达方式是对原生自然的热爱与向往,是用象征的手法,还自然以诗意的本色;画家在这里多采用全景平远式构图,以此展现自然的辽阔与旷远,景深的距离感引导着人们俯仰凝视自然的杰作,仔细聆听苍穹的声音。 就笔墨而言,少茂下过相当的工夫,掌握了不少方法,且能采用传统笔墨技法与现代构成意识相结合的理念,把自己的绘画融入当代语境,使画面中的意象塑造、诗意表现、情怀深思更富于时代性与现代感,以力求画面完整饱满与张力弥漫。画家并没有在这里得意地玩弄笔墨,而是用自己抒情的笔调,带有一点制作方式的表现手段,缓缓地、细细地、认真地、耐心地描绘自己的乡情,从而让读者能够从画面中品位出画家心灵的感悟与自然律动的脉搏的同样的节奏,为现代迷失家园的人类营造一个精神家园的净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