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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平常却艰辛
——王大华的书法实践之路
许多从事或爱好艺术的人都有些沉默寡言,王大华大约也属于这样的人。
在中国国家画院沈鹏工作室2011创作研修班内,王大华或许是话最少的一个,但却是露出笑容最多的人之一,尽管这仅仅是一种淡淡的微笑,但却赢得了多数人的理解、认同与喜爱。沉默者,大多内心丰富而外表冷漠,故尔他们身上的许多东西不为外人所知晓,理解更不易。这样,他们便多了几分神秘。 不了解王大华的人,以为他只是一介文弱的书生,他身上几乎具备了书生的一切特征:温良、谦恭,谨慎,甚至还有些小心翼翼。然而,他是一位有决心、勇气与毅力的人。凭着这些,在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表面温文尔雅的王大华扔掉了铁饭碗,毅然投身于波涛汹涌的商海之中,不久凭着积累在合肥当地办起一家工艺品生产厂,而后又南下广州,从事起了广告图案设计。2000年后,他又转载北上,来到首都,开了一家文化传播公司…… 如今,我们已很难定位王大华的身份,文化人?艺术家?还是企业家?但不论王大华属于何种身份、做着什么,有两样东西始终与他相伴随,这便是“艺”与“文”。无论年少年长,无论蛰居淮南还是远走岭南抑或北上京城,也无论是搏击于商海还是退避于书斋,王大华所喜欢的、所从事的一切仿佛是命中带来,与他温和的个性是那样地贴切。 大约,王大华与书法的那份不解的情缘也就是在那时结下的,如今一晃30多年过去了,其间经历了时世的沧桑变迁、体味了生命的酸甜苦辣,足迹踏遍了半个中国,但于书法,他始终是不离不弃。 大华擅小篆,从清代大家邓石如、徐三庚、吴让之等人入手,上行法秦《石鼓文》、《泰山刻石》、《峄山碑》,汉《袁安碑》。《袁安碑》等,书风端庄、体态修长,气息典雅。此一方面性格使然,另一方面也因其数十间浸淫于笔墨,对书法之人文意味有切深体悟的结果。 篆书,分大篆、小篆两类。大篆兴盛于商周先秦社会。我们目前见到的多数东西,无论甲骨、金文还是刻石,均为先人铸造、镌刻的遗迹,虽经书写,便具明显制作特征,雄浑、朴茂、静穆,又因当时局面纷乱,区域割据,字之结构或写法往往相异。与之相比,小篆则单纯得多,其兴盛于2000多年前的秦汉社会,是秦始皇“书同文”的结果。它将大篆的丰繁多变、开阖起伏作了较大简省、统一,使之成为相对单一的形体。其用笔,一律流畅、粗细均匀;结体,一律呈长方形,且方式一致。无疑地,从艺术丰富性、多变性以及气势的恢弘等角度来讲,小篆较之大篆大为减少,但它却多了一份精致、匀称与典雅,而这也正是后来文人艺术审美的一个滥觞。 一般地,以作为一种规则的书体作为创作的主攻方向,往往有一种危险:规矩有余,韵味不足,作品可能沦为纯技术产品,成为一具冰冷的线条支架。小篆作为中国书法史上最为规范的字体,从表面上看,它的理想成份远远大于感性,而书法作为艺术恰恰需要感性的引导。当然,艺术作品并非纯粹感性活动的产品,建立在分析、研究、理性把握基础上的技术活动,从来都是艺术作品存在的一个重要支撑,并且,在许多时候还是首要的支撑,因为离开这个支撑,艺术活动便可能蜕变一种杂耍。 这是事情的一方面,另一方面,艺术归根结底属于精神活动,一切的技术、技法,最终的目的是为这个精神服务。所以,技法尽管重要,但它并不是艺术活动最后或决定性的支撑。这个决定性的支撑是作者的生命情感。 对此,王大华必定有清醒的认识与把握,所以,当他挥毫时,注重了理性与感性之间的某种分寸——既注意了技术的发挥,又注意自己内心感受。这样,他的作品便有了某种“不同”:造型上不仅仅体现出规矩与法度的精准,而更是讲求意态的表露,所以比之那些我们熟悉的小篆,多了一份活泼与自由。 ——王大华通过自己的努力,使得他的小篆在规矩与理性的形式框架之下,获得了感性的自我表达。 然而,拘泥于以秦篆为核心的小篆进行摹习、借鉴、创作必定有些局限,所以近年来大华又将眼睛更多地投于战国楚简墨迹、先秦钟鼎款识、两汉碑刻及简牍、魏晋小楷等,朝临夕摹,希图借助这些充满力量与动感之美的书法形式,来丰富、补充、壮大自己。实践证明,此举为他带来了两种明显的收效:一方面,壮骨强筋,夯实自己篆书的用笔和造型;另一方面,以先秦人的智慧与创造力激活、激发自己的灵感。 尽管艺术无难易、高下,然就学习而言,篆书无疑是书法各体中最繁复、最不易的:不仅是用法与结字的技巧难以掌握,而且,在研习书法之同时,必要懂得古文与古文字!这几乎成为一道当代人难以逾越坎! “学习书法要有一份执著的心,一旦认准适合自己的书体就坚持到底,永不懈怠。”(王大华《学书有感》)王大华是当代书坛不畏艰险者之一。他那沉默而坚毅的个性,使得他在数十年前踏上这条崎岖的路,尽管一路上充满坎坷和寂寞,付出远大于收获,但他的欢乐和对成功的期待也寓于其中。 无疑地,大华会一直不懈地走下去,因为在这条路上,他能找到自我、能发现平常人生的不凡意义。 马啸 2013年元月于中国国家画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