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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在书法中的形而下及历史检验 文/任东方 谢赫在《六法论》中提出的“气韵生动”,千余年来一直作为评价书画的最高审美标准,这是书法关于哲学认识的元气论。《易经》的宇宙观认为:阴阳二气化生万物,一切物体都是一种“气积”。禅宗说“虚空生气”、玄学认为“有生于无”,而宋代唯物主义哲学家张载则认为有形的万物和无形的空间都是统一于“气”的。 这些论述启示我们,“气”是真实存在于书法中的,是书法中形而上的层面,但它常常使书家陷于模糊的理解和认识,难以掌握、玄而又玄。只有将“气”形而下了,书法家才能较好的去理解、认识和把握。 “虚空生气”、“有生于无”,我们可以理解“气”是存在于书法的空白处。张载认为有形的万物和无形的空间都是统一于“气”的,则让我们理解到,书法中的“气”既存在于字的空白处,同时也存在于点画之中。我把书法无形的空间和有形的点画都看成是“气”的两种存在状态。 “气”在点画空白处的状态,是决定了书法的结构问题。也就是说,结构是为“气”来服务的。我们在研究历代名家、经典法帖时,不难看见凡是气息纯正、格调高古的书法,在空间布白上都非常讲究,点画穿插都有其内在规律,都是“气”在其中的合理、自由的聚、散。所以,我们研究“气”时,就可以围绕“聚”和“散”两个字来进行。 事物总是物极必反,晚清碑学的兴起,在这时就是个历史的必然,邓石如、赵之谦、伊秉绶、何绍基、康有为等一些书家群峰并起,集体对碑学回归。比较突出的是何绍基、八大等。当然,八大生活在清早期,他不是受到碑学的影响,但其对王字的学习是从源头开始的,而非学时人,他学董其昌的字,却看到了董的不足。另外,其心灵的空旷也促使他书法的“空”和“逸”。他们把书法的混乱空间得到了有效整理和秩序化,使书法到了清代一些书家那里就耐看多了。到民国和现代一些书家,则得到更加的完善,如于右任、谢无量、高二适、沈增植、弘一、林散之等,这一些书家对“古”的回归是显而易见的,“气”在其书法空间里也是非常充盈的。但遗憾的是,当代书法家基本就没有这种意识了,除了隶书的沙曼翁、孙其峰、龚望,行草书的魏启后、沈鹏等几个老一辈书家外,当代书法就单个字的空间意识而言,基本是混乱无章或是缺乏自觉的。我们学古人,往往看似差不多的构成,但因微妙的差异而导致整个字的气息混乱。这是当代书法缺乏正大气象、格调不高的最主要原因。 书法的空间经营好了,其字即大气,高古,有张力,做不好,其字气息则不纯,或小气或妖气。这是哲学认识向科学认识的转变,由形而上向形而下的转变,由模糊理解向数学构造的转变,是由难向易的一个转变。 懂得了这些,我们就可以不断克服、修正、调整,当代书法才会不断进步,才会在历史巨大的影子下不被忽略。与“与古人争一席之地”才不会是一句空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