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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宾虹研究会常务副会长一道先生带您认识真正的黄宾虹
(责任编辑:wanshiqin)
中国绘画关于“墨”——墨法的论述,最初见于唐代张彦远的《历代名画记》,“夫阴阳陶蒸,万象错布,玄化无言,神工独运。草木敷荣,不待丹青之采;云雪飘扬,不待铅粉而白;山不待空青而翠,凤不待五色而綷 。是故运墨而五色具,谓之得意。意在五色,则物象乖矣”。“五色”,或指焦、浓、重、淡、清,或指浓、淡、干、湿、黑。唐代之绘画,丹青正盛,水墨亦勃然兴起,张氏此论不仅是对前人画史之墨色运用技法丰富变化的总结概括,更为文人画之发展奠定了理论基础。而后,至有清一代,又有人提出“六彩”说,如唐岱言:“墨色之中分为六彩。何谓六彩?黑白干湿浓淡是也。六者缺一,山之气韵不全矣”(《绘事发微》),华琳则言:“黑、浓、湿、干、淡之外加一白字,便是六彩”(《南宗抉秘》),布额图进一步将其阐发,将“六彩”分为正墨与副墨,以“白干淡”为正墨,以“黑湿浓”为副墨。一幅画中,“正墨为君”,“副墨为臣”,“正墨定之”,“副墨成之”。 “顾吾国清代画学,多范围于四王吴恽间,只知规矩功能,步趋古人,导致一味临古仿古之弊……陈陈相因,甜熟柔靡,空虚薄弱,每况愈下,不堪收拾。先生会心于此,思有以起而振之”(潘天寿《黄宾虹先生简介》),正如潘天寿所言,黄宾虹正是要一扫清初“四王”以来其末流山水绘画的苍白枯硬,“挽时俗颓败之习”,以反其道而行之的胆气,提出振聋发聩的“七墨”理论,将“浓、淡、破、泼、积、焦、宿”七墨中的“黑、湿、浓”提到正墨的位置,可谓前无古人之论也。 黄宾虹之“七墨”为:浓墨法,淡墨法,破墨法,泼墨法,积(渍)墨法,焦墨法,宿墨法。在墨性上他强调,浓墨必黑而有光,光清不浮;淡墨则平淡天真,咸有生意;破墨则以浓破淡,以求墨色之“鲜而灵”;泼墨则贵有笔法,浓淡浑成;积墨则自淡积浓,墨气爽朗,墨中有墨,墨不碍墨;焦墨则“干裂秋风,润含春雨”,干而以润出之;宿墨则不见汚浊,益显清华。七种墨法在具体运用中可有取舍,即其所谓“七种墨法齐用于画,谓之法备;次之,须用五种;至少要用三种,不满三种,不能成画”。关于用墨,黄宾虹曾经有一段非常诙谐而又贴切的比喻,“作画不怕积墨千层,怕的积墨不佳有黑气。只要得法,即使积染千百层,仍然墨气淋漓。古人有‘惜墨如金’之说,这是要你作画认真,笔无妄下,不是要你少用墨。世间有美酒,就是要善饮者去尝。中国有墨,就是要书画家尽情去用。善水者,可以在小港中游,也可以在大港中游。善画者,可以只作三两笔使成一局佳构,也可以泼斗墨而成一局好画 ”。黄宾虹的绘画用墨,随性而不随意,各种墨法灵活交替运用,得心应手,或寥寥几笔墨法凝练,或不厌其烦地重重用墨,尤其是对于积墨与宿墨的运用出神入化,几至于庄子所言“吾忘我”的“无待之境”——“道不可闻,闻而非也;道不可见,见而非也;道不可言,言而非也”。 |